《佛說四十二章經》(37集) 第三十九章 信心來自於佛語」 20240412
三十九章 「信依總相」「佛言 : 學佛道者,佛所言說,皆應信順。譬如食蜜,中邊皆甜,吾經亦爾」。
這一章跟上一章的關聯,無常觀使這個修行人能夠遠離對五欲六塵的貪戀,進一步修學的時候,首先要先對佛語產生信心,對佛語的相信是所有的一個總綱,如果沒有佛語的話,內道跟外道其實是沒有什麼差別的。所以這一章一開始,科判一開始即標明「信依總相」,就是必須以佛語作為相信的一個整體。
請問我們信佛的人,到底要怎麼判斷,他是信佛?比如家裡面也供了佛堂,問他有沒有信佛?有,我從阿公開始就信佛,我爸也是信佛,我也是信佛。我們怎麼判斷他是信佛?就是三十九章說的「信依總相」,所有的信心都來自於他對佛語的信心,就這一分說信佛。一尊佛他的展現處在哪裡?展現在他的身、口、意、事業和功德,任何的展現都不外乎這些,但是身、口、意、事業和功德當中,信的主體在哪裡?在於佛語!為什麼?因為有佛語的傳承,我們終身能夠受用,才能夠真正的離苦得樂。
因為只有佛語才能夠得到離苦得樂,其他的不行。他的身體出現,給你灑灑水,給你摸摸頭,那都是一時的。他的心意就算以你為所緣,在乎你!他也幫不了你。他就算做了很多的功德,回向給你,也沒有用。為什麼?你知道也沒有用!做很多功德回向給我,可是我的知見上如果沒有改變,我還是一樣不斷的在造業。每一尊佛所做的功德,都回向法界有情,所以我們每一個人,都得到十分諸佛,每天的回向。請問這些回向,有沒有讓我們解脫?有沒有讓我們成佛,而且無始劫以來,就受諸佛的回向。結果到現在,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?你要一步一步消去法,消去法就是說,消去佛身為總相,消去意業為總相,消去功德為總相,消去事業為總相,剩下語!唯有語,你才能夠透過這個語的學習,而破迷啟悟,離苦得樂。
剩下佛語的時候,佛語在哪裡呢?佛語在有傳承的人身上,你怎麼知道?因為即便是手邊有佛經,可是如果沒有人把知見下去流通,其實我們就算拿到一部佛經,也沒辦法理解它裡面真正的意涵。中觀宗說佛語就是佛經。換句話說,佛經的體性就是聲塵!如何證明呢?《楞嚴經》說,此方真教體,清淨在音聞。音聞的音就是有聲音,有聽聞,這叫做教法的體性。體性這兩個字要怎麼定義?火如果離開燃燒性,就不能成為火;水如果離開潤濕性,就不能成為水;佛經如果離開音聞,就不能成為佛經。你有沒有聽過,離開燃燒性的火?你有沒有離開潤濕性的水?所以佛法要滅亡,要怎麼滅呢?把聲塵滅掉。
假如你現在是佛菩薩,你既然知道要被滅掉的是聲塵,只要滅掉你就被滅了!你這個時候最要保護的是什麼?這時候三寶的加被會在佛法的流通,以聲塵的流通的那一分,得到佛力最大的加被。因為沒有聲塵的流通,連三寶都沒了。這叫做唇亡齒寒,利害關係。好,以上是信佛的主體。
再來第二個比喻是蜜甜。第三個就是,一切像佛經裡面所揭示的內容,都是佛所教授的離苦得樂的方法。佛他說,你有志於學習解脫,或者成佛的人呢?只要是佛所言說的,這些內容、內涵,你應該全部都要信順。佛他說法的心意,就好像蜂蜜一樣,不管你吃的是蜂蜜的中間或者是邊緣,你所嘗到的這些佛他說法的心意,都是有利於眾生,幫助你的修行得到解脫。那個滋味就像你在吃蜜一樣,都是很甜的。可是佛經能不能自己顯示這樣的內涵?沒有辦法!你怎麼知道?
佛經所說的話當中,有中有邊,中間甜,邊不甜,怎麼會中邊皆甜?舉例來說,他說的邊是什麼?一切法有我,他說的中呢?是一切法無我。他對犢子部的人說一切法有我;對唯識宗說法在心外不成立;對中觀宗說一切法無我。請問哪個比較甜?都是一樣,不,中觀宗比較甜!為什麼?因為只有這個見地才能夠出離輪迴,所以它最甜,只有這個見地才能成佛,這個叫做最甜。所以按照理講,應該是佛語有甜,有不甜,必須要這樣說。
可是《四十二章經》又說中邊皆甜,不對,我到底怎麼回事?到底應該怎麼辦呢?所以佛語有甜,有不甜,還有的是酸酸的。比如說,對犢子部說,一切法有我,這個見地怎麼解脫?這見地怎麼可以解脫呢?這麼說來,佛怎麼可以說,他的佛語是中邊皆甜?該怎麼解釋?
當佛在說法的時候,是用究竟義趣來講最淺的事情,這時候你才能說中邊皆甜,他用最究竟的一句話,比如說為了引導你成佛,眼前說不殺生,說不殺生呢?有時候還只是解決你目前的問題而已。所以有很多人喜歡放生,緬甸人很喜歡放生,他的生日天每個禮拜做一次生日,他們生日做甚麼善法?就是放生、供佛,放生,供佛的目的是什麼?求這一生的安樂,而這個想法是擴及所有的佛教徒,請問這個想法甜不甜?第一個,佛在說這個究竟義趣才叫做甜,我們來傳佛法的人只傳這種想法,有時候甜,有時候不甜,不甜,會害眾生。所以省庵大師才會跟茅靜遠居士說,這個造橋鋪路,齊僧濟眾,美則美矣。有時候反而是解脫的障礙,就是說我們很多人把佛法引導成世間,佛法認為布施就是做善,這樣就好了!其他的不要論。甚至到最後以為佛法的學習就是這樣而已,人生其實無求,人到無求品自高,當你沒有一個解脫的想法,沒有成佛的想法,那些善法對解脫和成佛都是沒有用的。
所以佛在說這些法的時候,是以最究竟的義趣,講最淺顯的法,這時候才叫做中邊皆甜。而且傳法的人,必須要懂得佛究竟的義趣,來說佛最淺顯的東西,這才叫做中邊皆甜,這才叫做傳承,否則傳下去的,都不是那個中邊皆甜。
佛語在說那個做善得樂,是否改善這一生的關係就好了?就到這裡為止了,所以太太要好好做,先生要好好做,這種狀況如果對解脫道的人,對成佛的人來講,這個叫做糟粕,佛語有糟粕嗎?所以如果沒有懂得佛語的方便,就像你如果沒有懂得孔子的方便,你後面談了很多不合時宜的糟粕,有很多思想很棒,但是也有很多思想是要被檢驗,有很多思想甜,有很多思想不甜,問題是你有沒有搞懂人家,叫做中邊皆甜。
佛言有所謂的大小。大小是在哪裡區分?是在他的意(發心)上區分;頓漸在哪裡區分?頓跟漸是在勝義諦跟世俗諦上區分,頓法就是勝義諦,漸法就是世俗諦。事理在哪裡區分?事就在相上,理就在體性上,一個法在事相上、作用上,在它體性上去區分。
所以佛面對眾生,他所說的就是這些。請問說小有沒有甜?為什麼說小甜?因為據大說小才能甜,佛在說漸法有沒有甜?有,為什麼?佛在說漸法,怎麼叫佛在說漸法呢?就是在說三十六種不淨,你看,有鼻涕很髒,有口水很髒,這些很髒,這有什麼稀奇?在說什麼?在為頓說漸,所以甜。
可以去問拜佛經的,佛經一個字一拜,對不對?《法華經》裡面有,佛經有講到老鼠、蚰蜒、蜈蚣,請問那個蜈要不要拜下去?蚣要不要拜下去?你為何拜蜈蚣?你怎麼回答我這個問題?經文上的字,是已經收攝在佛經裡面,它是佛經的一部分,佛講這個是為了要顯示後面的道理,因為這樣子,在佛經裡面的蟑螂是有功德的,所以叫做為漸說頓。
然後是為理說事,你現在是一個講學的人,你如何把佛經,中邊皆甜的義趣顯示?就是把握它的理,然後舉例去說明。為大說小,為頓說漸,為理說事,這個人才有辦法讓佛經中邊皆甜。
這個時候,一個大德正在講一切法有我,對不對?對!一個小德,正在講一切法有我,對不對?就不對了!一個通宗通教的人,正在講一切法有我,對不對?對!有一個人進來學他,也講一切法有我,對不對?錯!
以上是「信依總相」信依總相,書上雪廬老人的毛筆字有「法無實虛」,都是在說佛說法的時候,應眾生不同的根機,然後來設不同的權巧方便。所以第一個是大小權實,權就是善巧,實就是他所說的,這個真實的義理。那他是應眾生的根機,設方法來教。權可以說是世俗,實可以說是勝義,權可以說是後得位,實可以說是根本位。
第二個是「立掃攝折,應病與藥」。下面括弧是子路與冉子問行,這個是在論語的先進二十章,子路跟冉有同樣向孔子問「聞斯行諸」,然後兩個方法不一樣。冉求是聽了就要做,子路是要問父兄,到底是聽了以後做,還是聽了以後不可以做?你看出現了兩個答案。請問是不是糟粕?那必須要就孔子說這段話的背景,還有對象下去做區分。通達孔子之意來弘揚的時候,他就是中邊皆甜。不通達孔子之意來弘揚的時候,就會給人家認為糟粕。
「立掃攝折」的立,就是說我們一般易經裡面的立象派。漢儒就是立象派,王弼就是掃象派,掃象派就是不必把易經的象數分析,直接講易經的道理。漢儒立象派的攻掃象派,掃象派的攻立象派。所以我們易經兩派也是互不相容。請問最後怎麼辦?是立的比較甜,還是掃的比較甜,通達立象派跟掃象派的人,再來說立象派好,再來說掃象派好,這叫做中邊皆甜。
好,最後第三段,第三個「今多愚人,妄作謗法」。下面有一個括弧,悟後說者與不悟效語之咎。就是你必須通達佛說法的一個心意,悟後說。換句話說,對於佛語或是對孔子語,如果有全盤瞭解的人,哪怕是弘揚什麼,都是中邊皆甜,沒有體會的時候,他就有這個過患。他就發覺到,孔子的話有些是糟粕,有些是精華。有些是很好的,有些是不合時代,就會發生這些問題。